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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芽怒绽

近黄昏,黄昏后

发布时间:2018-09-11 点击量:

十岁以前的童年生活是在无忧无虑的乡村度过的。那种岁月漫长,无绵无尽之感尤其美好。而真正令我如得蜜一般欢喜的,却是每一个近黄昏与黄昏后。

我的老家现在已经面目全非,新农村的到来让我们都忘记了那条河与河堤。小的时候,它可不是这样子的。那时候,小河年轻可爱充满活力,河堤绿意绒绒,花草芬芳。那么,我的近黄昏,便从我最爱的它们说起吧。

那时候,在我对这个世间还属于一知半解,无尽探索的时候,也是我最怕看到有人离世的时候。对于这种生离死别,胆小如鼠,又好奇满满,可谓有点小小的扭曲。不过这也完全归功于我那总是神神秘秘的奶奶。

是那轮夕阳,它的整颗脑袋还突兀的露在外面的时候,我和一圈幼时伙伴在河堤不知疲倦的奔走。这时候从河堤外面的浅滩处传来妇女哼哼的哭泣声音,嘴里诉说着什么,只是嗡嗡听不清楚。这充分的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我们巡着声音,来到了那个哭泣的女人身边,她是村里的一个和我奶奶年级相仿的老妇人,坐在浅滩的大石头上,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一边哭泣还一边哝哝的唱着说着。我们看到这个场景心里莫名悲凉与害怕,那是小时候心里最原始的悲哀与害怕。这份害怕推动着我回家的步伐,而好奇又使我不住的回头,只是夕阳的光影将她们都的影子勾嵌的一短一长。

回家以后,我把事情给奶奶说了,奶奶一顿训斥,才知道那老妇人,抱的是一个死婴,别人花钱请她带孩子,结果孩子生病了,她把她带到医院救治也无力回天。说完后,奶奶还脸色神秘地说我们这些小孩子以后是不许去看这样子的事情的,小心拉的去一起投胎。于是我心里填满了怜悯和更多的诡异与害怕。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河滩拾荒。还是那个夕阳,小小的身影在浅滩处寻寻觅觅。我会捡一支破牙刷,一个废弃的又有点好看的破盒子,一块长得莫名其妙的石头,或者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芭比娃娃。捡回去后,我偷偷的把它们藏在我家里放米的房间一个用木板挡着的小角落。视它们为珍宝却也不知用途。

然而不知何时,当我再想起小时候这个习惯去寻找时,早已不见踪影,却也懒得追究。

黄昏后,我从不去河堤浅滩那里玩耍,因为,我害怕。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家的院子里摇着一把蒲扇,竖着耳朵听邻居奶奶她们讲着各种神奇的故事。或者到领居家串门,寻找着伙伴。

天还未黑,夕阳不知所踪,天边或是彩霞熠熠,或是青云留白时,我最乐此不疲的便是和小朋友们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我有时候是老师,有时候是妈妈,有时候是丈夫。当有年龄大的加入进来以后,我就是学生,孩子或是某个王国的公主。

当我出了童年还在少年时,我觉得当年黄昏后的游戏愚蠢至极,当我不再少年,我觉得,小时候的游戏,可爱无比。瞧,这不就是想象力与脑洞开发的原始状态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堤呆呆的看着远方。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已长大。

作 者:李佳

供稿单位: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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