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零度。
和好友相约去爬山,感受一下在寒风凛冽之中的动人心魄,果不其然,狂风刮走我的魂。寥寥大山,只我俩儿人,分外寂静,方才,还下着濛濛细雨,这让我想起了“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如此清新动人的诗句,不过,诗不应时,如今大约是冬季。
爬上山顶,仿佛仙境,果真没白来!不知是云还是雾,环绕山顶周围,透过云雾缭绕之中看到的是楼台亭阁,可望不可即。天色渐黑,雾气轻拢,月上树枝头,呵!这一份朦胧之美!
在这月色和雾色之中,不免让我想起许多绝色之人,不过,他们失意而落寞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自古大多文人秉持“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的心愿穷于经书,但很多人却充当了“人间失意客”,不能平步青云。或放野于山林,或泛舟于江湖。不敢想象,他们那时那刻的心境,我以前一直觉得,他们看似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与通脱随性的行为选择背后是隐藏了很多无奈的,或生不逢时,或怀才不遇,但是又宁愿用傲气去掩盖心中的不甘,而如今到觉得,这份复杂的心绪也许只是一时的。
曾记得多年前,吟咏着“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了解过历史上许多失意之人,不由自己也跟着愤懑起来,爱国诗人屈原面对楚国衰败之际,主张革除弊政,富国强兵,然而却遭受排挤,被流放于地,投江而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白居易一心为国为民,可面对上司摆布,也只能束手无策,被贬为江州司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陶潜两袖清风,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也自抒“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圣人孔子周游列国而不能仕,便隐居乡野,设立私学,广收门徒,著书立说,有了“桃李满天下”之德……有太多太多的文人骚客失意而不失志,用自己的方式去构建自己的人生蓝图,这便有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另一番格调与境界。
回到现实当中,我不免唏嘘:还有多少人能跟着自己的心境去走呢?或者说我们总会被时代牵着鼻子走,自己反而不去掌握主动权,又如何去开拓属于自己的空间与境界呢?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简直俗不可耐。何为道?佛曰:道在心中。只要你想跟随它,在哪儿都能立地成佛。耶鲁大学优秀毕业生秦玥飞选择回到小乡村,走进基层,随后发起“黑土麦田公益计划”,尝试改变乡村落后面貌,你说,难道他实现不了心中的道吗?“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俯耳倾听:所谓世间万物,无处不道。隐于山林为道,彰于庙堂亦为道。只要其心至纯,不作违心之论,不发妄悖之言,又何必执着于立身于何处?“呼”,一阵寒风吹来,“该下山啦”好友焦躁难忍道。“得嘞!”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