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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芽怒绽

写作大赛来稿选登——雁过流年,爱未变(散文)

发布时间:2009-05-22 点击量:

题记:行走在曾经因下雨而无比泥泞的乡间小路上,留下的却是弥久日新的印记。坐看流年怎渡,雁重过,人未变。

晨起的街头,已经是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空气里浮游着薄雾待晞的味道。没有多余的提醒,阳光穿透薄雾,取而代之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五月的南昌为了迎接祖国六十华诞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为祖国六十华诞献礼也变成了大学校园讨论的主题。没有功夫了得的刺绣本领、没有潇洒自如的书法水平、没有能歌善舞的天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丰沛的情感,最后,文字成了我的不二选择。

而此刻,我幻想着拥有一台时光机器,它可以带着我翻阅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六十段岁月;它可以带着我穿越那些泛黄了却依旧清晰可见的两万一千六百多个日夜,投影在建国时毛主席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伟大时刻,让那些纪录片中、历史书中才会有明朗认识的历史时刻在我的脑海中过滤,一点点的印刻在大脑的神经中枢,用最初,最原始的情感来感受流年已逝,祖国的爱从未变过的年月。

倒映那些年代久远的纪录片,我的“私心”引领了我的意识,倒带到了1979年,老唱片中放映的是改革春风吹进门振奋人心的歌曲,而这一切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却是冰窖般的寒冷。那年冬天冷的刺骨,来到年关了雪越下越大,似有瑞雪兆丰年的架势,而这个冬天却在两个女人心里落下了滚烫的热印。她们便是我的奶奶和我的太奶奶。79年12月我爷爷去世了,未至不惑之年,未见过自己的儿媳妇们,女婿们,也无缘自己的孙子、孙女们的他却影响了一大家子人。

爷爷是北大荒的开拓者、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是矿山第一批工人、是七个孩子的爸爸。躲过了战争,躲过了饥饿,躲过了藏匿在北大荒原野上的狼群,却没有躲过死亡。爷爷去世以后,没有土地的家生存没有了保障,茅屋和破瓦也更加奈何不了冬天的寒冷。没有爷爷的春节结了霜。那一年唯一让家人感到温暖的是政府的关怀,让年顺利过了,也给家人带来了最为实际的帮助。大伯接替了爷爷的工作、叔叔姑姑们都被安排到矿上的学校念书、矿上把爷爷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发给了奶奶,总共三十四块钱。对此,奶奶的记忆总是清晰的。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奶奶涨工资或者发工资都会说,“这辈子都是靠共产党供养的。”苦过来的日子总是让人学会满足,苦尽了,要靠丈夫死后的钱来过活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了……

时针划过没有留下任何印记,而我们家似乎到处都逗留着时代的印记。奶奶的老房子,那些老房子中的一切。老房子是政府分配的,除了墙上的旧照片、明亮的窗户、漆了水泥的院子和一棵陪着我们度过快乐童年的老杏树外,没有爷爷的任何印记。

老房子对于奶奶而言是难以割舍的,直到后来奶奶搬到姑姑家仍旧没有卖掉,在奶奶的整理下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奶奶说:“老房子是共产党给的,等我死了是要还给共产党的”。装了太多回忆的老房子,打开门就像打开了记忆大门的手闸,奔涌而出的都是热热的温暖。我们家九个孩子中的六个都是在那里出生的,包括我。墙上挂着的大镜框中有我们每一个人的照片,包括爷爷的。在爸爸的记忆中,老房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一九八三年家中有了电视,那是那一年春节政府送给家里的新年礼物,一台14英寸熊猫牌黑白电视机。坏掉了却仍被奶奶擦拭的干干净净,以致对于家中的彩电都无法让她满意。家人都笑她“老土”,说她“不懂享受”,其实家人都知道她只是个爱怀旧的人。后来我知道一九八三年是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搬上荧屏,对于中国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于我的家人同样也是个值得怀念的春节。

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太奶奶九十岁以后更加喜欢怀旧,看见以前的东西就会提起以前的事,翻开以前的照片也能坐上一整天。但在那些照片中只有一张是爷爷的,甚至连太奶奶和爷爷的合影都没有。黑白照片中的爷爷笑着坐在长条凳子上,虽然看不清衣服的颜色却给人很干净的感觉。太奶奶说:“你爷爷是个爱干净的人,自己的衣服从来都是自己洗。而且他特别的喜欢孩子,但是对孩子也很严格。”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爷爷并不是太奶奶的亲生儿子,是佟家因代家没有儿子过继给太奶奶的。太奶奶的眼中流露着这样一个事实:对于这个儿子,她倾注了对亲生子女同样的感情。

在太奶奶的回忆中我看到了这样的画面:爷爷总是会把矿上发的口粮和工作餐攒起来带回家。当时难得会见到大米,爷爷怕孩子们偷吃就说那是虫子不能吃,就挂在房梁上,结果真的没人会吃。

后来的后来爷爷去世了,本以为工作餐没了,口粮也没有了。意料之外的是知道爷爷家中孩子多,矿上在爷爷去世后接替了爷爷的工作每个月都会送一些给太奶奶和奶奶,不多却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在这样的帮助之下,七个孩子都健康的成长了起来,建立起了美满的家庭,有了平凡但富足的生活。一九九九年,九十九岁的太奶奶去世了,始终没有如愿以偿的活过千禧年。

放映九四年的片子,小康家庭渐入,儿孙满堂的奶奶日子清闲了,身子却开始忙碌起来。奶奶以为“甲状腺肿大”入院,怎知时隔十年,又因为“甲状腺肿瘤扩散”再次入院治疗。甲状腺是内分泌腺之一,在甲状软骨下面的两侧,彼此相连,能分泌甲状腺素,有促进新陈代谢,增加血糖。甲状腺肿瘤的切除在现今已不算是大手术,但是如果肿瘤扩散则会引发更多的病症,如癌症,它会压排神经、食道、心脏,而奶奶属于后者。吓坏了所有人,但是即使到了只能靠葡萄糖度日的地步,阎王还是没有抢走奶奶。化险为夷的奶奶首先想到的不是安慰自己的儿女,反而是感谢起了共产党,“是共产党保护我啊,阎王才没有收了我”。老太太说的没错,以工人妻子的身份,奶奶一直享受国家退休工人的待遇。这两次入院的大部分费用都是国家出的,不论是入院还是用药都有着良好的保障。虽然我们家中只有去世的爷爷和去世的大伯是党员,但却每个人都享受着国家的帮助。那一年我对奶奶说:“我一定争取入党。”不是一种如何神圣的使命,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报,回报的东西很多,包括情感。感谢在那些个苦日子里,国家给我的家人带来的温暖,雪送炭般温暖了我家人的整个冬天。而今作为一名预备党员,让我感到自豪,我坚信最后我会通过审查和监督,最终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黄历翻到了零八年,中国的多事之年。无法抹去的伤痛是震撼世界的汶川大地震,震后中国乃至世界人民都融入了爱心奉献的行列之中,奶奶也是其中一员。奶奶集合了很多老年人一起倡议捐款,而她自己则捐了两份,一个信封写的是爷爷的名字,一个没有名字。家人问她捐了多少钱?她开玩笑说:“我是共产党供养的,捐多少都是应该的。”当爸爸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已身在南方的我深切的了解了奶奶的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那信封里承载的不仅仅是爱心,更是一种感恩。不知身在天堂的爷爷是否也在笑,因为奶奶,我的家人知道满足、懂得珍惜、学会了感恩。

也许会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献给祖国六十华诞的礼物我会写家的足迹,原因很简单:我希望通过我的家人,我家中的变化来感谢祖国。年满二十岁的我知道对于家人要大声说“爱”,对于祖国却不能简单说“爱”。我希望通过我的家人来让人们来感受祖国的温暖。虽然“祖国”这两个字只是概念,细化到每一个家庭,每一位家人身上却是温暖的、具体的行动。

至今爷爷已经去世三十年了。跨过这三十年看祖国真正做到了锦绣河山,翻天覆地地变化,而没有福气的爷爷可能还来不及了解什么是改革开放便离开了,把来不及享受世纪变迁的幸福都留给了他的子女。虽然他的子女面对国家的关心和扶持没有多么伟大的回报,但是他们肯劳动、努力做人、给家人幸福、给子女良好的教育、遵纪守法、维护社会和平是不是一种平凡但重要的回报呢!在这一刻好想让祖国了解,平凡的他们一直奋斗在维护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的“革命”中;这一刻好想让祖国知道,朴实的他们有身为共产党员的父亲和以为伟大的母亲;这一刻好想让祖国看到,他们献给祖国六十华诞的礼物是一群健康、活泼、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孩子。

绀烟迷雁迹,渐碎鼓零钟,街喧初息。望着窗外宁静的夜,宁静的月,感受宁静的五月,我想北雁南飞带来的是家人对我的思念,无法入眠却执意的希望可以在梦中遇见爷爷,大伯,太奶奶,他们会对我说,天亮的时候要感恩,感谢外面的世界给我去飞,去鱼跃的机会。

谨以此文代表我的家人献给我们的祖国,希望迎春花替我的家人为祖国六十华诞奏乐;盼望夏雨为祖国六十华诞洗刷出明镜的天空;期待秋风扫过的落叶不是无情物可为祖国六十华诞带来明年的丰收;渴望将冬青树种在西北沙漠地带为祖国增添生命的绿色。我会把我所有的感恩注入自然倾听我家人从遥远的北方或者天堂传来的肯定的声音。

作者:代爽

责任编辑:朱国维 刘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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