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百多年前的一天,风雨交加,一年轻人—摇一晃地在山深林茂的狭谷中赶着一群鸭子慢悠悠地走着,拐过山嘴,他眼前一亮:一群群白鹭远远飞来,越飞越近,有的已经落了下来。年青汉子惊醒,撑一长篙便撑出了今天的客家古村——白鹭。
——《夜梦白鹭》
说是一古村,说是一明代建筑群落,只白鹭二字,就让所有匆匆而过的风驻足。白鹭不属于现在,它属于历史,属于客家人对自己、对往昔、对沉积于胸几千年的感情之核的深深眷恋。
回家?回白鹭?是的,再往前几步,便可以掀开晨雾的蒙胧,迈入一段历史。时间被定格在几百年前,这一刻,慕古之情悄然而至,人与古村就这样达到了神会的境界……
早晨的白鹭很幽静。行走在白鹭的古巷中,只觉清寂异常,老房子里,偶尔会走出一位步履稳健的老人,丝丝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恬然的神态与周遭是那样神设般的和谐。可是,是谁?是谁默然而去,又骤然地闯入我的视线?才华横溢的“四少爷”?美丽善良的“王太夫人”?或许,只有那古巷上空的白鹭能知道呢。
心近了,再次伫立,凝望你苍白的脸,轻抚你古旧的风衣,却依然读不出你迷离的孤寂。
从“恢烈公祠”到“绣花楼”,从“佩玉堂”到“永福桥”,推开这“山沟里的大观园”的大门,开山鼻祖钟舆,爱民太守钟正瑶,雅趣文人钟顺义,一个个像白鹭一样的名字载着一个个迷人的故事,在斑驳的岁月里被腐蚀得枯黄……如果可以,我将在每一棵青草和每一块石头上,找出每一个被湮没的动人故事。
白鹭无言。我静坐在那度过“曾经”的永福桥上,沉沉的看着白鹭,凭一块石板,一株小草,一间老屋,一道流水,依寻她的美。心就慢慢沉没进去。于是,感到了时间在奔走,感到了空间在流动……白鹭,黄昏,就这样糅合成一种气质,淡淡的,让人产生幻觉。
入夜,我来到“永定河”边。微风轻拂着我的脸,月亮洗净影子的纤尘,我站在白鹭的天空下,独享轻风细语,秋虫呢喃。此时的“永定河”,像一支饱蘸浓墨的笔,时而灵动,时而厚重,无边的点染着白鹭。可是,时间刚过九点,白鹭早早就睡了,没有人群的喧闹,没有电视的声响,浅浅的几声狗吠让心在此刻沉淀的愈发清纯了。
白鹭,永远迷散着一股忧伤、阴郁的气息。来到白鹭,便走在古巷里,漂在古屋檐,游在古窗缝,也便翻开了一本文化的书,享受着历史的幽香、领悟着文化的震撼。
作者:钟燕春
责任编辑:朱国维 刘云花